蒙丞:【爱情●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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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心了，冷若冰霜几年后，态度还是没有 改变。我和朋友专程跑去她的校区看望她， 大热天，口干舌燥，没逮着她一杯水。结果 很令人丧气，同时也令人欣慰，因为我看到 了她笑颜如故。回想几年前，我真是糊涂到 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以至于高校就那么与我 擦肩而过，最不可思议的是，高考前夜居然 凌晨两点方才入睡。为她，我失却了不仅是 高校的荣誉，甚至于我的终生，和我的所 有，包括我的思想和我的灵魂。原以为事情 终究过去，不便如此继续痛心疾首，然而事实却从未允许我这么放肆去宽容那些长逝的 罪过。这五年的时光，我似乎根本没有逃脱 矛盾的纠结。依旧长夜难眠，伤情未泯，此 时此刻，显然已经没有忏悔的余地，所有自 我拯救的举动都显得疲软无力。借此书写， 果真是无奈之举。倘或可再重来，我决然不 会那般任年少的稚气肆意煽情，更不会再有 这样的万劫不复，对此我实在耻于提及。毕 业后我来胧去脉地多次反思，这无疑可谓是 我素来最败落的事情。还是早在高中，在深 夜草木入睡的时候，在校园草场八百多米的 跑道上，我不知道一个人是怎样从那个如同 黑夜般漫长的痛楚中跑到最后的。可惜最后 我已经毫无余力再向前冲刺那足可以置人于 死地的升学考试了，可想而知，结局当然很 惨，失败的痛苦和悔恨的泪水顿时像天塌下 来般罩住了自己的理智，几乎发疯，麻木的 感觉这时突然奏效，挽救了我，于是我终究相信，歌词里的感情蒙蔽理智真是至理格 言。对于自己的现状，我始终在为之不断努 力，试图得到某种可以勉强使得自己稍觉宽 慰的结果，但是至少现在看来，都是徒劳无 功，好在我的思想还勉强可以被我努力掌 控，这到底让我尚未彻底丧失自我。衣带渐 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除此之外，时 隔五年，我的下颔长出了茂盛的胡须，这是 很可悲的事情，意味有多深，不言自明。玻 璃镜多次做出证实，时间固然是罪魁祸首， 却也与这段至今仍旧不曾搁浅的痛心往事有 密切的关联。我还留意到了自己的眼睛，无 以名状，总之颓丧是不足以形容的，沧桑倒 是牵强附会。那次是迄今我见过她的最后一 回。毕业后，各自分道扬镳，天南地北。虽 如此，我总在心底里挂念着这个很让我神经 质的女人。偶尔只是借助话筒说些简单的话语，内心却是不停止的颤动，该死的话筒， 把我们的声音镂刻得极为感动，至少我的感 觉是这样。物是人非这个词语非常毒辣，而 且极其可怖，好在她过得比原来更精彩，我 由衷为她感到骄傲，这原本是我所期盼的结 果。对她我时常投以祝福的诚心，这是我事 实上的想法。多年前我们曾是很友好的优秀 生，我在反复的犹豫中度过了无数个阒寂的 夜晚，危急时刻的痛苦挣扎使我沦丧为现在 的无欲需求，真让人出乎意料。我心底始终 在深爱着这个让我肝胆俱裂的女人，她的音 容笑貌不停地萦绕在我的脑海当中，片刻不 曾离开。对此过去的事情我实在不想再多加 赘述，既然已经成为刻骨铭心的一段历史， 就让它永生保留那份感人的酸楚，点缀我今 后数十年的无聊生活吧，至少它可以随时将 我引入色彩丰富的记忆，伴随着当年的酸甜 苦辣让我旧梦重温。在此我澄清，对待过去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经常在抱怨与忏 悔之余从没有为此感到懊恼，更没有所谓后 悔的说法，相反我会不间断地把它当做一部 感人的韩剧那样拿来珍爱。毕竟人生能有几 回合，更何况最爱的女人往往都是带着很伤 感的传说。深爱过，我因此觉得往事的美 好，她能过好，我因此觉得也很幸福。远隔 万里，电话少了，感情却一直都非常浓烈。 我对她最后的期盼就是愿望她可以早日战胜 病魔，然后健康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对她 的自身条件与她的资质我倍感放心，这是毫 无疑问的，我至死都会抱着这样的心态去信 任她。往事变为一面镜子的时候，我便看清 了也明白了她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同时我 也为自己的无知行为感到后悔莫及。因为一 时的无知酿成了最终的惨痛结局，我真是可 恶到了极点。现在不知道她的病情是否已经得到遏制，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还有可能 继续恶化吗，只希望眼下或者将来的多年内 她的健康不要受到任何影响。爱情是没有来 由的，这是我的观点，我一直崇尚人类最纯 洁的爱情，并且始终相信爱情是人类最价值 连城的东西，但是真要得到这么如愿以偿的 爱情实在是难如登天，有时候眼看要到手的 东西却在不经意间突然滑走，这应该是每个 人最为遗憾的事情吧。在此旭日初起的时间 里，我发自肺腑地祝愿所有恋人们都能够圆 满你们的神圣的纯洁的伟大的爱情美梦。胡 须长了，终究是要被处理掉的；夜无眠，终 究还是要力求睡眠充足的；爱情要是溜走 了，却叫人情何以堪。